我们可能得不到冠状病毒疫苗

2020-05-23 20:16:51

研发SARS-CoV-2疫苗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它被视为恢复正常生活的快车道。这就是为什么英国卫生大臣马特·汉考克(Matt Hancock)说英国“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尽管已经启动了试验,已经签署了制造协议-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现在正在为下一阶段的研究招募1万名志愿者-但部长们和他们的顾问最近几天明显变得更加谨慎。

本周早些时候,英国副首席医疗官乔纳森·范-塔姆(Jonathan Van-Tam)说了一句没人想听的话:“我们不能确定我们能不能接种疫苗。”

疫苗在原理上很简单,但在实践中却很复杂。理想的疫苗可以预防感染,防止其传播,而且是安全的。但正如疫苗时间表所显示的那样,所有这些都不是容易实现的。

在科学家分离出导致艾滋病的HIV病毒30多年后,我们还没有疫苗。登革热病毒是在1943年被发现的,但第一种疫苗直到去年才被批准,即使在那时,人们也担心它会使一些人的感染情况变得更糟。有史以来研发速度最快的疫苗是针对腮腺炎的。花了四年时间。

科学家们以前曾致力于冠状病毒疫苗的研究,因此并不是从头开始的。两种冠状病毒以前也引起过致命的爆发,即Sars和Mers,这两种病毒的疫苗研究都在进行中。但没有一家获得许可,部分原因是Sars失败了,MERS是中东的地区性组织。吸取的经验教训将帮助科学家创造一种针对SARS-CoV-2的疫苗,但关于该病毒仍有许多可怕的东西需要了解。

一个主要的担忧是冠状病毒并不倾向于触发持久的免疫力。大约四分之一的普通感冒是由人类冠状病毒引起的,但免疫反应消退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人们可能在第二年再次感染。

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最近分析了康复的冠状病毒患者的血液,发现IgG抗体-那些对更持久的免疫力负责的抗体-在感染的第一个月急剧上升,但随后又开始下降。

上周,纽约洛克菲勒大学的科学家发现,大多数在没有住院的情况下从冠状病毒中康复的人并没有产生很多针对该病毒的杀手级抗体。

“这是特别具有挑战性的,”爱荷华大学的资深冠状病毒研究员斯坦利·珀尔曼(Stanley Perlman)说。“如果自然感染不能给你带来那么高的免疫力,除非是严重感染,那么疫苗会有什么作用呢?可能会更好,但我们不知道。“。如果一种疫苗只保护一年,病毒就会伴随我们一段时间。

病毒的遗传稳定性也很重要。一些病毒,如流感,变异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疫苗研发人员不得不每年发布新的配方。艾滋病毒的快速演变是我们没有疫苗的一个主要原因。

到目前为止,SARS-CoV-2冠状病毒似乎相当稳定,但它正在获得变异,就像所有病毒一样。在病毒的蛋白质“尖峰”中发现了一些基因变化,这些“尖峰”是大多数疫苗的基础。如果刺突蛋白变异太多,疫苗产生的抗体实际上就会过时,可能无法有效地结合病毒以防止感染。

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London School Of Hygiene And Tropical Medicine)新兴传染病教授马丁·希伯德(Martin Hibberd)曾帮助识别该病毒的一些变异,他称其为“早期预警”。

在急于开发疫苗的过程中-现在有100多种疫苗在开发中-安全必须仍然是优先事项。与针对重病患者的实验药物不同,该疫苗将接种给数十亿通常健康的潜在人群。

这意味着科学家将不得不极其仔细地检查危险副作用的迹象。在2004年寻找非典疫苗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一种候选疫苗导致了雪貂的肝炎。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抗体诱导增强”,即疫苗产生的抗体实际上会使未来的感染情况变得更糟。这一效应在同时给予SARS和MES实验性疫苗的动物中造成了严重的肺损伤。

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Francis Crick Institute)全球流感中心主任约翰·麦考利(John McCauley)表示,理解每种疫苗带来的特殊挑战需要时间。“你不知道每种疫苗都会给你带来的困难和具体的困难,”他说。“而且我们没有处理这种病毒或病毒组件的经验。”

当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在第10号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疫苗“绝不是有保证的”时,他的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伦斯(Patrick Vallance)表示同意,但补充说:“如果我们最终没有取得什么成果,我会感到惊讶。”许多科学家都认同这一观点。

那些正在开发中的病毒至少利用了八种不同的方法,从减弱和灭活的病毒到将遗传密码走私到接受者细胞中的技术,然后这些技术大量生产出尖峰蛋白,供免疫系统制造抗体。

理想情况下,疫苗会产生持久的、高水平的抗体来消灭病毒,也会产生“T”细胞来摧毁受感染的细胞。但每种疫苗都是不同的,今天没有人知道哪种免疫反应足够好。

领导世界卫生组织(WHO)应对非典疫情的大卫·海曼(David Heymann)说:“我们甚至不知道疫苗是否能产生免疫反应,从而保护人们免受未来的感染。”

美国生物技术公司摩德纳报告说,在25名接受疫苗接种的康复患者中,抗体水平与康复患者的抗体水平相似。

牛津大学的另一种疫苗并没有阻止猴子感染病毒,但似乎确实预防了肺炎,肺炎是导致冠状病毒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

如果人类做出同样的反应,接种疫苗的人仍然会传播病毒,但死于该病毒的可能性较小。

疫苗效果的好坏决定了它的使用方式。有了一种可以保护数年的高效疫苗,各国可以通过保护至少三分之二的人口来实现群体免疫力。

平均而言,冠状病毒患者会将病毒传染给其他三人,但如果两人或更多人具有免疫力,疫情就会平息下来。这是最好的情况。

更有可能的是,我们最终会得到一种疫苗,或者一些只有部分有效的疫苗。

含有弱毒株的疫苗对老年人可能是危险的,但可能会给免疫系统更强大的年轻人接种,以减少感染的传播。

与此同时,老年人可能会接种简单的疫苗,防止感染进展为危及生命的肺炎。麦考利说:“如果你没有诱导免疫力的能力,你就必须制定一种策略来减少感染的严重后果。”

但部分有效的疫苗也有其自身的问题:一种不能阻止病毒复制的疫苗可能会鼓励耐药菌株进化,从而使疫苗成为多余的。

消灭病毒的希望始于疫苗,但并不局限于此。“如果我们有疫苗,你得到的不是彩虹和独角兽,”领导世卫组织根除天花计划的PanDefense Consulting首席执行官拉里·布里连特(Larry Brilliant)说。如果我们被迫选择一种只有一年保护期的疫苗,那么我们注定会让Covid成为地方性疾病,一种永远伴随着我们的感染。“。

用一种持续数年的疫苗仍然很难征服这种病毒。

布里连特说:“除掉Covid将比清除天花更难。”对于天花,至少很清楚谁被感染了,而冠状病毒携带者可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传播它。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是,只要感染在一个国家肆虐,所有其他国家都处于危险之中。

正如卫生部前免疫司长大卫·索尔兹伯里(David Salisbury)最近在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Chatham House)的一次网络研讨会上所说的那样:“除非我们有一种数量惊人的疫苗,可以在世界所有社区以极快的速度接种,否则我们的防御将出现漏洞,病毒可以继续传播。”

或者正如布里连特所说,该病毒将“在时间和地理上来回乒乓球”。

疫苗联盟Gavi提出的一项建议是,通过“提前市场承诺”提高全球疫苗的可获得性。布里连特认为,现在必须敲定某种全球协议。他说:“我们现在应该要求召开一次全球会议,讨论我们在接种疫苗时或不接种疫苗时要做些什么。”

“如果疫苗的获取、测试、验证、制造、交付计划以及在世界各地建立疫苗项目的过程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长,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他妈的计划吧。”

人们将不得不适应-生活将会改变。海曼说,我们将不得不习惯于对感染进行广泛的监测,并以迅速的疫情控制为后盾。人们也必须发挥自己的作用,保持洗手,保持身体距离,避免聚会,特别是在封闭的空间里。他补充说,改变用途的药物比疫苗测试更快,所以我们可能会在疫苗出现之前进行抗病毒或抗体治疗。症状出现时立即治疗至少可以降低死亡率。

香港大学(University Of Hong Kong)传染病教授袁国勇建议他的政府,所有的社会距离都可以放松-但前提是人们必须在火车和工作场所等封闭的空间里戴上口罩,而且在音乐会和电影院不吃任何食物或饮料。

在餐厅,餐桌必须相互保护,服务人员将严格遵守规则,以防止病毒传播。他说:“从我们香港的角度来看,勤奋及正确使用可重复使用的口罩是最重要的措施。”

中央兰开夏大学(University Of Central Lancashire)研究威胁反应的心理学家萨丽塔·简·罗宾逊(Sarita Jane Robinson)表示,人们仍在适应“新常态”,如果不采取更多干预措施--比如对不戴口罩罚款--“我们可能会看到人们又回到了旧行为”。

她说,当生活恢复和媒体转移时,我们可能会对冠状病毒的死亡不屑一顾,但这种疾病的严重性将使人们更难忽视它。

最后一种可能性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一些科学家想知道,普通感冒冠状病毒是否在遥远的过去进入人类,并在定居之前引起了类似的疾病。帕尔曼说:“如果病毒不改变,我们就没有理由认为五年后它会奇迹般地不会引起肺炎。”“但这就是我们的希望:我们最终会患上一种温和得多的疾病,而你只会因此而患上重感冒。”

海曼说,现在就知道大流行的结果还为时过早。“我们不了解这种病毒的命运,”他说。“在第一次大流行之后,它还会继续传播吗?或者,它会像其他一些大流行病毒一样消失或变得不那么毒力吗?这是我们不知道的。“